2008年12月25日星期四

你确实拥有平等、自由、公平与合理 (肆)

1

iP地址来自北京的“优雅的世界”曾在《技术指南:如何生一个美国人》后留言说道:

“只要有心的话多种渠道都可以移民,不过这个多种渠道也都是要稍具基础(经济基础啦,技术基础啦)才行的。为了自由,先埋头苦干几年~

至于说改变,我不是悲观主义者,但也不像连岳这么乐观。


我爸坚持认为新疆人都是小偷,上海人自大瞧不起外地人,北京人牛逼,美国是霸权主义所以就该出个萨达姆给美国找点不痛快,8平方运动是一群孩子被坏人煽动,法X功活该……非常坚定非常不移,我小心翼翼旁敲侧击提出一点儿质疑就被训成一只袜子。= =


改变我爸的想法?啊呸!


但是,我认为只要我的想法跟我爸不一样,就已经是一种改变。我比我爸小30岁,不出意外的话,他驾鹤以后我应该还活着(希望如此)。那时的中国当比现在更加好一点。


慢慢来。^_^”

当时很想就这段话写点什么,后来由于别的事情放下了,半个月后,找到这段话,依然很喜欢。

2

等爸爸死掉,等偏见和爸爸一起死掉,这就是出路。

我甚至认为,这是唯一通向美好未来的道路。

来,来一场浴血的战役,来一次总动员,来痛快地切割;来,我振臂一呼,万众云集,新世界、新秩序、新人类从此诞生——这是多少哲人王的梦想,它从来不可能实现,只是梦幻加空想。

因为没有非此即彼的两个阵营,没有必须被淘汰的一群人,我们痛恨的偏见,它是我们亲爱的父亲身上的一部分。

杀死父亲永远不可能是人类的选项。

在中国的伦理里,多数人甚至无法逃离父亲的权威、不敢和父亲辩论。偏见将与父亲一样长寿。

偏见的父亲、固执的父亲,他同时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无私的父亲、善良的父亲。

就算他是一无是处的父亲,你身上有他的基因,天然的联系只有到他死了才算终止。

3

岂止父亲,几乎每个人都是这种混合物,不左不右,不好不坏,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有时软弱有时刚强。

这就是人性,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得顽强到足够在这种人性里生长。

偷懒的人偏爱使用集合名词,比如:知识分子都是软蛋、某某党员全该死、中国人就这个德性、人类真是没有救了!这些初听气壮山河,稍稍一想,它们和“新疆人全是小偷”一样,是残暴的偏见。

说这种话的人,往往会自比为鲁迅,怒其不争嘛。我理解这是对缓慢到看不出改变的现实,或者是短期内的倒退,感到非常不痛快。比如某某党,有那么多恶事,至今也有诸多荒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年轻人为了利益入党,为什么公务员招考处摩肩接毂?他们不是也喜爱自由平等吗?为什么全忘了?

很简单,自由平等不能当饭吃,追逐个人的利益是人的核心动力。只要释放一点实际的好处,就能从理想者的行列中挖走一些人,尤其是那些没有工作的人。

这些入党的人,成为公务员的人,当然,也不会一夜间变成自由与平等的反对者,可能为了政治正确,他们不说了。但是他们比他们的“公务员父亲”,多了许多常识。

体制会消磨、洗刷这些常识,变成淡淡的影子。

4

淡淡的影子有没有用呢?一天没用,一年没用,可能一代也没用,不过下一代,就很难说了。

自由、平等、民主,这些天赋人权,它们再淡,也符合人的本能,总是在不停地生长。慢慢风化王宫。

由于在检察院头尾呆过三年,我有不少朋友,遍布公检法国安等暴力机器,跟他们聚的次数,一直不少。在这些部门,对平等的剥夺更甚于别处,你没有靠山,没有钱,再有才华也很难得到重用,虽然以这种方式体验平等的重要性,仿佛恶之花,但毕竟是花。

去年我去公安局办护照,旁边队列中有一人因为证件不齐办不了,冲着警察大吼大叫,那警察只是无奈地苦笑,其他的警察也只能一边办事一边陪着苦笑。

我对厦门警察的印象一直不错。这可能是我接触的样本不够;可能是因为我在里面有朋友,所以心里有较为温暖的投射;可能是我没吃过他们的苦头。

我自然相信很多人可以举出坏警察的例子,我的意思是说,在我这个刻薄的批评者眼里,我也能看到那些淡淡影子变成一点点实体。

不说别的,我当年是检察官时,有没这种修养?没有。有没一点特权思想?有,甚至不少。

5

人都是复杂的。

那些体制内的朋友,我们在聚会散去之后,他们回到单位,可能是另外一副人格,可能会拍马逢迎,可能会耍特权,可能会跑官,可能会不知民间疾苦,可能本能地害怕民众得到自由……

那些相谈甚欢的公共话题,其中不少是公民社会的常识,又回归到了淡淡的影子。

威权的父亲,活在他们体内。得等这个父亲死掉。

我很能理解他们内心的分裂。因为我原来也是这样一个分裂的人。在我的档案袋里,有我的入党申请书(还不止一份),也有各种思想汇报——但愿我的档案已经找不到了,永远没有曝光的那一天,唉……

所以宽容真不是赐予,而是自救,他们身上的恶,在我身上一一上演过,可能仍在上演。

6

我坚信人是理智的动物。

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意识得到美好的事物,就像青春期到了,我们有了性欲。

自由平等民主,它们像性欲一样,压抑不住。

曾经有半个地球的政府试图压抑它,那么强大的力量都没用。

7

有人说,哪有那么多时间,每一天都有人在受苦!

世界从来不偏爱急性子。剖开怀孕两个月的肚子,这样的助产士,妈妈们只会害怕。

怀疑论者于是说,也许根本还没怀上呢。是的,那就更不该剖腹产。

四川地震,那些死于豆腐渣校舍的孩子,其中一些父母,放弃了问责,接受了赔偿。

于是有人痛骂:懦夫!出卖孩子的孬种!

嗯,他们受灾,他们死孩子,然后再来让你义愤地一通臭骂。

着急的看客大叫:为什么不当陈胜吴广?为什么不杀个痛快?为什么要忍受?

他们的忍受,以及更大范围的不幸人群的忍受,他们其实给了执政者和批评者更多的时间,让那“偏见的父亲”自然死亡,给了改良一个机会。

可惜这双方有时候都不珍惜这隐忍的善意与珍贵。执政者不停刺激民众的底线,而批评者又不停责骂民众的“劣根性”。

民众不会喜欢不思进取、腐败无能的执政者,他们也不会喜欢怒气冲冲、狂妄自大的精神教父。

8

做为一个批评者,有没有一个狠毒的“批评者父亲”活在自己体内?

看到不幸的人沉默地接受了悲惨的命运,不是自责自己的无所作为,不是更加强烈地批评政府,而是怪罪这些不幸的人没有搞点大事,他们竟然没有去牺牲。

于是在文章里暗示他们,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们这群软弱的顺民!

不得不说,有。有这样的父亲。

站在安全的距离,指望他人牺牲。他人不牺牲,自己就生气。这是可怕的思维习惯。

我们和敌人,有时候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

批评者,只能自己去牺牲,而无权鼓动牺牲。

所以胡+是真正的批评者。他的“批评者父亲”已经死了。

任何一个卑微的真实的生命,它的价值都高于纸上的辉煌的理念。

9

做自己的事,等爸爸死掉,等新一代人少一点偏见。

以色列人祈祷了两千年,应许之地还没落实。

没到乳蜜之地,是因为我们路途未尽,仅此而已。

让我们沿路埋葬死去的父亲。让新生命健康一点。

不要指责那些选择与我们不同的人,不要指责那些因生存而淡化理想的人,不要指责不幸到没有声音的人,无论他们的孩子是死于三聚氰胺,还是死于劣质校舍,他们都只能妥协。

不幸的人,不必惠赠其“劣根性”、“这些中国人呀”等等帽子,他们没有责任。或者说,只有很少的责任,幸运者的责任反而多一些,我们并无资格这么说。

我们稍稍远离不幸,比如我写BLOG,你在后面留言感慨,很大成分,是因为我们运气好了一点。

10

年底了,以这篇文章做个总结。告诉自己,说到底,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逃脱了一些灾难。

以此送“偏见的父亲”一程。




---------------转载自连岳的blog《等爸爸死掉》

2008年12月21日星期日

一段言语

冬子是个好人
做音乐不容易 能出专辑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舞台上唱歌 有很多人看你 也许会有掌声 要很晚睡觉
有姑娘给你在网络上留言 说她想嫁给你
你也会去厕所拉屎 偶尔手指头上也会沾上
你曾经接受过一个采访 采访的姑娘哭了
你告诉她你刚剪过鼻毛 大拇指和脚指有些黑
录第7首歌的时候 你那天晚上喝醉了 嗓子沙哑的对朋友说 他妈的 喝吧!
有一个朋友信佛 所以你开始唱经文 经文经常在你睡觉的时候 飘到别人耳朵里
一直关注你的那个姑娘 现在还在上网 他跟一个网名叫sm的先生聊的很投机
把你的《十方》放给他听 sm先生说 这首歌虽然我听不懂 但是我能感觉到
你的手机铃声在响 这个姑娘发过来一条短信 她说又帮你找了一个歌迷
你回过去 谢谢

我今天是买票来的 我叫小河 冬子以前打电话给我 首发你过来 请你来捧个场
我说我不好说 可能太忙了12月份 你忙什么呢 很多人都在 我唱的歌完了

————小河在冬子发专集的演唱会上弹唱着



视频前面主持人那些废话都去掉就好了

2008年12月6日星期六

盛芳胡同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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